“望西、望西”“往西、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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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三十集电视连续剧“西圣地”在中央电视台播毕,我怀着虔诚的心情看完了这部歌颂建国初期寻找开发石油的勘探者的崇高情怀。那大漠深处里的驼队铃声、那戈壁红柳中的飞沙走石、那艰苦创业者住的帐蓬垒屋、那无私奉献者的儿女情长,无不牵动着有同样艰苦经历的测绘儿女,使我不由自主、触景生情地想起当年测绘战线上的亲密战友们。 

  回首往事,那是1957年,我奉命带组在腾格里沙漠测制1:10万基本图,记得当时已入秋,为测图而布设的两条线形锁已结束野外观测,技术员正在实地概算结果,整理资料。按队部“节约闹革命”的要求,要尽量回收测绘器材,我就布置甘肃藉的测工陈阿土就近回收一条线路的线形锁标杆测旗。那天一早,小陈为了行动方便,没有骑骆驼,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和水就出发了,按我的预计最迟到傍晚小陈就可回收近20根标杆测旗,可是直到天黑都没见他的身影,全组人员都焦急不安,帐蓬外高高地挂起煤油灯,山丘上点起了篝火,但整整一夜也不见小陈归来。当时虽已入秋,但灼热的大漠足以把一个断水的人烤昏烤死。整个小组的工作计划全被打乱了。第二天队除一人留守外,其他人全部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骑驼寻找,在我要求回收的线形锁地区,既不见了标杆测旗,也没找到小陈,直到下午四时,才从望远镜里看到8公里外的另一条线形锁的一个测旗傍好象躺着一个人影,当四峰骆驼赶到时,小陈已奄奄一息,身傍捆绑着30多根测杆,他是想多回收一些标杆而低估了沙漠的酷热,当我正想批评他自作主张不听话时,伙伴发现小陈的水壶里有尿味,他已经开始饮用自己的尿液,我只有张着嘴流着泪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把所有的焦急、埋怨都变成了敬意和情怀……第二年队部要选培司机,我推荐小陈当上了驾驶员。

  由艰苦的野外作业所凝聚的测绘情谊何止小陈一人。1958年,我和战友卫西方分别带组在罗布泊施测地形图,遭特大风暴袭击,拳头大的石块从天而降,有经验的驼员把我们藏在卧倒的骆驼怀里才免于灾难,而卫西方同志为了保护测绘资料箱免于吹散,死死地卧在箱上,结果被乱石砸死,年仅24岁。1957年,我的同窗学友岳殿春在安西、玉门执行测绘任务时遭遇劫匪杀害,年仅23岁……

  “西圣地”电视剧每集都在“望西、望西”歌声中结束,而当年的测绘儿女都是在“往西、往西”的车轮声中开进边陲。我们熟悉戈壁大漠,我们认识剧中的杨大水,向杨大水致敬,向扮演杨大水的张丰毅致谢,我们期待着谁能来写写当年我们测绘儿女的测绘情怀……

  (作者:叶晓芳学长退居二线后长期担任浙江省测绘行业协会秘书)